不老梦
第四章
“你就是谬吗？”
在忍者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谬依旧不愿多话，除了学习自己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几乎不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就算是红豆，她也只是日常的寒暄而已。就连三代火影都在担心——他可能有点明白大蛇丸为什么挑这个孩子了，这摆明了就是另一个大蛇丸啊喂！
不过，谬的聪明倒也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她学习的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勉强能够跟上进度了。虽然大蛇丸对谬目前的表现还算满意，但他要的远远不是“跟上进度”，他要的，是谬的最大潜力。
然而纲手已经不止一次地提醒他，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需要朋友，需要交流，而不是成为单纯的输出忍术的机器。但看着大蛇丸茫然的表情···她觉得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别人比较好。
于是就有了今天，水门带着自己的弟子来找跟大蛇丸有着同款看书姿势正在树下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的女孩子···他们师徒怎么靠的树都一样···水门强忍住吐槽的冲动。
说话的是琳，她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她向女孩伸出手去，“你好啊，我是琳，野原琳。”
谬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和她触碰。“你好···我是谬。”
冷！琳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太冷了，明明是像天使一样光明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有像黑暗一样冷的躯体呢？她没来得及细想，这只手就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你好！我是宇智波带土！请多指教！”带着护目镜的男孩抓着女孩的手摇晃着，“哇啊！你的手好冷啊！怎么了吗？”
“不···没有。”谬淡淡笑了笑，抽回了手。
带土也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转身问道：“卡卡西！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带土身后的银发男孩懒散地挥了挥手，“旗木卡卡西。”
谬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她低下头去，继续专注于书本的内容。
水门：···（为什么你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天聊死呢···）
此时此刻站在大蛇丸身边的自来也真的恨不得把大蛇丸摁在地上打一顿——啊，他就想想，就想想。他忍不住开口：“我说大蛇丸···谬这个名字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完全配不上人家女孩子啊这么奇怪的名字！”
“她自己取的。”大蛇丸一脸冷漠。
“啊咧啊咧？这么随意的吗？”自来也一脸震惊，“不是，你怎么让她自己取呢？···而且这么奇怪的名字你居然同意了！”
这次居然是大蛇丸用着困惑的眼神看着自来也，看的自来也背后冷汗直冒，“她自己的名字，她当然有做主的权利。我为什么要干涉她？”
说到这里，大蛇丸却也陷入了沉思。谬，这个字选的太沉重了。她称呼自己为谬，是不是在她的潜意识里，也当自己是一个错误呢？
“啊，原来你就是谬啊。”一个充满活力但是不失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个红发女子出现在谬的身侧，向她伸出手去。阳光从她的红发间洒下来，洒在谬略显苍白的脸颊上。“你长得跟他们说的一样好看呢。”女子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直视这一双金灿灿的眼睛。“啊，好漂亮的眼睛啊。”她一脸陷入了沉思的表情，“果然，这双眼睛和大蛇丸老师的非常像呢。怪不得纲手老师说——”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对大蛇丸和自来也打着哈哈，“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自来也：···（玖辛奈你知道吗你和水门一样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的说）
大蛇丸：···（我想应该告诉水门玖辛奈必须离纲手远一点）
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谬的表情。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目光聚集在玖辛奈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她的理智告诉她，她没有见过玖辛奈，玖辛奈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可是，可是啊，为什么她觉得曾经见过一个和她相似的人？为什么见到她的时候，她会莫名的心安呢？
“大姐姐···”谬突然说话了，她的声音不可察地颤抖着。“我能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诶？”玖辛奈的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困惑，但很快她就绽开一个笑脸，“当然可以啊。不过，为什么突然想要摸我的头发呢？”
“好漂亮。”、
“啊？”玖辛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谬直视她的双眼，重复了一遍。“你的头发，好漂亮啊。”
苍白的小手抚上火红的秀发，像是在安抚内心的火焰。“好漂亮啊。”她喃喃自语，“真的好漂亮。”
“谢谢你呀。”玖辛奈的眼睛弯起来，“说起来，谬才是真的好看呢。眼睛像太阳，头发像月光。谬就像是神灵的孩子一样呢。”
“神灵是不会抛弃自己孩子的吧。”谬突然这样说道。她金色眸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玖辛奈一下子慌张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谬···”
“我知道的。”谬抬起头，对玖辛奈绽开一个笑容。“我只是，只是突然想了起来。”
“谬，很晚了。”大蛇丸打断了她们尴尬的对话，“我们应该回去了。”
谬没有丝毫犹豫，她合上手里的书，蹦蹦跳跳走到大蛇丸身边。他们保持着距离，但那距离又十分的微妙。她跟着他，向着日光走去。可是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是黑色的。他们走上的到底是怎样一条道路？谁都不知道。
只是，自来也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从前的大蛇丸，他的背影很坚决，但是带着无尽的孤独。那种，不管有多少人关心他，崇拜的，他都仿佛只有一个人。而现在，谬出现了。他不知道，是大蛇丸会影响谬，还是谬会影响大蛇丸。
他好像没有考虑到两种情况都会出现这种可能性。
也不知道水门和玖辛奈到底跟这群孩子说了什么，他们似乎把“陪谬玩”这件事当成了某个S级任务一般。第二天，每当谬想要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去玩吧！谬！”
“谬！我们一起去吃红豆汤吧！”说话的是红豆。因为同样是大蛇丸的徒弟的关系，谬和红豆的关系更为亲近。红豆从谬的背后一下子抽走她手中的书，把脸凑到谬的面前。大蛇丸也不知道谬的真实年纪，只是根据她的身体发育状况，判断她大概是八岁左右，比红豆应该小上一岁。虽然只是一种推测，但是红豆很执着地让谬叫自己姐姐。
“对着红豆姐姐吃红豆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谬偏了偏头，一边伸手想从红豆那里把书拿回来。红豆很快地避开谬伸过来的手，一边挽住谬的右臂，“走啦走啦，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谬笑着摇摇头，快走两步跟上红豆的步子。她的身体状况跟同龄人相比要差上一些，但是脸上始终有一种成熟的味道。她虽然经常挂着笑容，但那分弧度太过朦胧，让人觉得不可信。
“诶，你们也在这里呀！”红豆似乎是看见了熟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用手紧紧拉住谬，生怕她跑掉。“把书还给我啦，红豆。”谬一脸的无奈，“我不会跑掉的。”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红豆锲而不舍地拉着谬的胳膊，扬起另一只手向丸子店挥手，“阿斯玛！红！”
“阿斯玛？”听到这个名字，谬不由地多打量了店里坐着的少年两眼。她张了张嘴，还是压低声音问道：“他就是三代火影的儿子吗？”
“对啊对啊。”红豆完全没有注意到谬压低声音的举动。“他旁边的是夕日红，她长得很好看，对吧？”
掀开门帘，迎接她们俩的是红的微笑。“红豆真的是每天都要来呀。”她探头看了看红豆身后的女孩，递过去一串三色丸子，“你就是谬吗？来吧，这家店的丸子很好吃哦。”
“谢谢。”谬接过丸子。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刻意，她避开了红的手。红倒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还没介绍呢，我是夕日红。这边呢是猿飞阿斯玛。”
谬刚要将丸子塞进嘴里，听到这句话，眼神从阿斯玛身上扫过。“猿飞阿斯玛。”她重复了一遍。阿斯玛眉头皱了皱，“叫我阿斯玛就可以了。”
“阿斯玛···”可能是阿斯玛的表情控制能力遭到了红的怀疑，她拽了拽阿斯玛的衣袖。不过谬好像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她回了一句“哦”就开始打量这家店。当她把眼神移到门帘的时候，门帘被掀开了。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没办法，志村团藏出现在丸子店，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出戏了。
“阿斯玛，你在这里吗？”虽然叫的是阿斯玛的名字，那一只眼睛却在谬的身上扎了根似的，“你父亲让你有空去找他一趟。”
“知道了。”阿斯玛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团藏虽然没再说话，但是依旧看着谬。“啊···你就是那个孩子。”
他的眼中有着凌冽的光，像是要把谬整个人剖开来。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谬并没有避开他的眼神，恰恰相反，她直视着他，那双温柔的金色眼睛在一瞬间爆发出某种震慑力，竟然连他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应该是您说的那个吧。”她的回答简直冷静得过了头。
团藏眯了眯眼睛，“眼睛什么的，可真是像呢。”
他没有说明是谁，但是在场的人都是很清楚的，毕竟这是明白在那里的事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团藏觉得谬表现出的敌意都少了几分，“老师说，如果听到这样的话，一定要强调一次这与他无关。”
“倒真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团藏似乎是冷笑了一声，眼珠子在眼眶中灵活地转动了几下，突然掏出一个卷轴来，“刚好，你替我把这个交给你的老师吧，省的我去跑一趟了。”
就在谬的指尖触到卷轴的那一刻，团藏带着点威胁的声音响起：“路上不要打开它。”
谬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回应道：“我明白该做什么。”
ぬくもり知らすにいれば，伤つくこともないと。
不曾感受过温暖，是否就不会受到伤害。
——桑岛法子《深海の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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